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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双小手上都是冻疮和伤痕。”
  “……”
  “我看不清他的脸,梦里最清晰的就是那双手,还有他处理的鱼……那个梦做多了,我就不想吃鱼了。”
  “……”
  松月真笑了笑:“可能是心疼那个素未蒙面的梦中小友吧。我长大之后,倒是没有再梦见他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江快雪认真说:“他现在很好。”
  “……”
  和老头子结婚后,他曾经说过:“也许咱们俩前世也有缘呢,我有时候会梦见你,梦到你小时候一个人坐在小厨房里杀鱼,梦见你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单杠上。如果我能早一点认识你,在那个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江快雪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头子能梦到他以前的事,他从没跟别人说起过这些。不过他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周围的人,只有老头子曾经梦到过那些事。
  然后松月真说,他也梦见了,那个孤零零坐在后厨杀鱼的小孩子。
  这一刻他才恍然发现,也许他一直都在寻觅追逐,很早就来到了他身边。
  而他因为刻板印象,却一直不肯相信,他想要的东西,其实早就在眼前了。
  巴雅尔帐篷内,查图跪在地上请罪,巴雅尔本想杀了他,可杀了他又有何用,现如今他大势已去,查图连吃败仗,部落损失惨重,父王已属意将王位传给他那胆小怕事的王兄,他巴雅尔这辈子想要入主中原只怕无望了。
  “王子殿下,其实我们还有一点反败为胜的机会。”
  巴雅尔叹了口气,看着查图:“说吧。”
  “那送子菩萨有古怪!我手下来报,当日是他亲手捅了姓江的一刀,准确无误,可那姓江的却一点事也没有!”
  巴雅尔皱起眉,思索道:“是不是你那手下未捅在要害上?”
  “我的手下有多少本事,我最清楚。他宰羊放血只要一刀,手法利落干净,绝不是会捅错地方的人!”
  巴雅尔问道:“难道他当真是什么天神菩萨下凡?”
  查图撇撇嘴:“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可以做文章。我听说那中原的皇帝命不久矣,可这个姓江的居然不会死,咱们要是派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就说吃了姓江的心脏可长生不死,你说皇帝会不会动他?”
  巴雅尔仍旧未想到关键处,问道:“那又如何?”
  “这送子菩萨在边疆极受人敬重爱戴,姓邝的对他也感恩戴德,皇帝若是杀了他,只怕民心不稳,到时候咱们再活动一番,不愁找不到动手的地方。”
  巴雅尔这才醒悟,看着查图说:“查图,你真是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诡计多端!”
  查图有些惴惴。巴雅尔忽然笑了,扶他起来:“我就欣赏你这份诡计多端!”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边疆大捷,捷报传入京中,赵阁老家的门槛险些被人踩坏了。
  他的学生江快雪是燕云州承宣布政使,拒胡之战中居功甚伟,皇帝早发出嘉奖的诏令,封赏更是源源不绝地送往燕云州。
  要说他还有什么不爽的,那大概就是徐阁老的得意门生松月真也功劳不小,徐阁老这几天见了他,笑得宛如偷了鸡的狐狸,令他见了就生厌。
  唉,即生赵,何生徐啊!
  赵阁老穿上朝服出门。朝会上,皇帝看着身体健朗,可赵阁老想起江快雪曾说的,他已经时日无多,心中便有些不安。待陛下殁了,新帝能担起这幅担子吗?他这一年虽然成长了许多,可毕竟年幼啊。
  下了朝,赵阁老出了宫门,远远地便看见家仆正在宫门外与人聊天。他走上前,咳了一声,家仆迎上来,扶着赵阁老上了轿子。
  轿子摇摇晃晃地起了,赵阁老正在思索事情,家仆忽然问道:“大人,您听说了吗?”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赵阁老怎么听得明白,不耐烦道:“什么事,你说。”
  “小人方才和李大人家的常随聊天。他说,近来京里不知怎么的,流传起一出谣言。”家仆看了赵阁老一眼,斟酌道:“是关于江大人的。传言说,江大人乃是送子观音身边的童子,信他可以生儿子,燕云州不少百姓都这么说的。”
  赵阁老嗤笑一声:“无稽之谈。想必是寒之医术高明,救治了几个难产不孕的妇女,就被传成什么送子童子。你不可跟着以讹传讹,免得叫人笑话我赵府管教不严。”
  家仆还有话想说,听了这话,只得把话咽下。
  “陛下已经下了旨,寒之再过几个月就该回京了,以他的功绩,至少也该加封为六部侍郎,他还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赵阁老沉吟:“至于那松月真,在燕云州不过是沾了寒之的光,否则哪有这般功绩。”
  赵阁老想到此处,就是气闷,回到家就把手下门生找来,令他们给徐阁老找些麻烦,参松月真几本,反正不能叫他徐党太得意。
  徐阁老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很快予以反击,今天你参我,明天我参你,朝堂上一时间宛如菜鸡互啄,好不热闹。
  赵、徐两党斗了几个月,终于到了江、松两人回京的日子。这天一上午,赵阁老不顾春寒料峭,亲自带着人到城门口迎接,不意外地又看到了徐阁老。
  两人恶狠狠对视一眼,分站两边,你不许挨着我,我也懒得挨着你,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
  幸而人来得很快。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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