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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三法司领罚。”
  太子慢慢走着:“罢了。”
  他把江快雪带到宫门口,终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江大人,我父王是不是好不了了?”
  江快雪看着他明亮赤城的眼睛,什么都不忍心说。
  太子的眼眶渐渐红了。
  “太子殿下……”江快雪忍不住想安慰安慰他,太子殿下摇摇头:“不用宽慰我。”
  他用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大声说:“我是堂堂太子,我不需要安慰,那只会让我软弱。江大人,无论我父王还能撑多久,我都要谢谢你。你们走吧。”
  江快雪与松月真双双行礼,太子挥挥手,腰背挺得板板整整,那身条尚且单薄瘦弱,却已经有了顶天立地的筋骨脊梁。
  生在帝王家,他不可能像寻常百姓家的娇儿幼子,在双亲膝下撒娇承欢,享受脉脉温情,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哪怕前路一片黑暗,他也要硬着头皮往前走,终他一生,都要在不胜清寒的高处独自坐着,因为这就是帝王的宿命。
  “阿真,近来可好?新帝登基,诸事繁忙,你记得按时吃饭,天冷穿衣。我老师若是还追着你痛骂,你且多让让他。座师上了年纪,我假死之事到底让他受了刺激,心里不好受,还请你不要计较。
  进来朝廷下旨,减免燕云州三年赋税,人人称赞新帝仁德爱民,我着实欣慰,愿他继承先帝遗风,做一个勤政仁慈的好皇帝。
  燕云州这边一切都好,这边地薄,种粮食产量不多,今年我向琉球人购买了一批种子,叫做土芋,也叫做土豆,这种作物十分好种,适应性强,到时候种出来,寄一些给你尝尝。前阵子我在塞外,遇到一个叫吉格图的小男孩,塞外的那些孩子们,十个里头有八个叫吉格图,偏偏这个吉格图是当年咱们认识的那个,你说巧不巧。
  吉格图跟我说,他祖母已经过世了,我这才知道,当年我虽然留下了药方子,但那是用汉字写的,胡女看不懂,又因为老阿妈身体好转,便未再按方子抓药,以至于老阿妈体内病灶未除,今年春天旧疾复发去世了。唉,都是我的疏忽。
  眼下胡人们不用跟咱们打仗了,胡人百姓也各个额手称庆,胡人与汉人的互市也重新开了,邝思清经常让人跟胡人换一些皮子、牛羊等等。
  对了,前些日子邝思清抓到了查图,一番拷问,原来在京城中散布流言构陷我的当真是他,这人心机狡诈,不能多留,邝思清已处置了他。没有了他,塞外胡狄想必有好几年不敢来犯我边疆,正是我朝休养生息的好时机。只不过虽然暂时不打仗,兵还是要勤练的,只有我朝拉起一支强大的军队,才能永保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宁。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很想你,京里若有人给你说亲,你万万不可答应。”
  松月真看了一遍信,重新折好放入怀中,又打开的第二封信。马车摇摇晃晃,一叠信看完,马车也停了下来,长孙泓打开车帘想外张望一眼,对松月真说:“大人,咱们到了!”
  “我已经辞官归隐,你不可再叫我大人。”
  “是,那小的还是像原来那般叫你少爷吧。”
  松月真轻笑:“我都三十有二,你这声少爷,恐怕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少爷,您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潇洒英俊,看起来还是二十二三的模样,您不说,有谁知道您三十二了。”
  松月真眉梢轻轻一挑,压低声音问道:“我看起来,与以前相比,当真还是一如既往?”
  长孙泓连忙道:“那是当然。”
  松月真这才鼓起勇气,跳下马车。当年他答应先帝,辅佐新帝五年,换江快雪假死离开,隐居在这燕云州。如今新帝登基已有五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大好河山蒸蒸日上,少不了他五年来殚精竭虑。
  如今他已经为新帝拉起一个趁手的班底,即便眼下辞官归隐了,也用不着担心他后继无人。
  松月真舒了一口气,下了马车,掸了掸衣袍。
  府邸门口,江快雪带着阿福等候多时。
  两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这五年光阴留下的痕迹。
  不知是谁先笑了,岁月流逝,这温柔的笑容依然如故。
  他们还有很多话要慢慢讲。
  ————————完————————
  番外一:徐党的阴谋
  赵阁老下了朝回了家就在书房摔茶杯。
  “这该死的徐党!”
  早朝上,他关于治理黄河水患的奏疏被现任左都御史松月真封驳,正在气头上,连摔了两个茶杯还不解气,看到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方通,怒骂道:“早朝上你怎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该帮座师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要你何用?!
  方通有些委屈,小声开口:“我觉得松御史说的颇有道理,陈傅明这人并不懂治水,开渠修坝之事还是交给方道坤稳妥,这毕竟是关系到数十万民生的大事……”
  赵阁老更气了:“陈傅明出生工匠世家,开渠修坝他怎么不懂?我难道会拿两岸黎民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
  他拿起桌上的册子砸向方通:“你这个小子,是不是徐党派来的奸细?居然帮姓松的说话!”
  方通畏畏缩缩的,可怜得像是暴风雨中的鹌鹑。
  “要是寒之在这里,一定不会这样!”赵阁老顺了顺胸口,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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