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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一头乌发,腰板挺直,保养得宜。
  江快雪的父母就站在一边,陪着小心,不敢说话。
  家主看着江快雪,不甚在意地问道:“从青华州回来了?”
  江快雪私自逃家这事倒说不上大,江家要拦他,不过是因为他已经与庄家定下亲事,若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不仅是江家有辱门楣,庄家也要着恼。
  不过既然江快雪回来了,事情也没闹出格,又有父母在一旁求情,家主便只罚江快雪在祠堂跪三天便罢。
  家主带人离开,江快雪的爹娘留下来,江父责备了两句,又交代江快雪须得好好反省思过,不要再惹是生非。李氏又叫丫头拿软垫子来给江快雪垫着膝盖,被江父斥责一通,骂她慈母多败儿云云。
  待这两人走了,江快雪一人在祠堂内跪着,抬头看着那高高层层的牌位,心中麻木,脸上也呆呆的,一时间想到松月真,心里又是难过。
  晚间李氏叫丫头送了些饭食,那丫头打开食盒,把素菜一碟碟拿出来,口中安慰道:“公子,夫人说了,你现在在祠堂内思过反省,不可吃那些荤腥。等你出去了,夫人亲自下厨,给你做扒烧整猪头!”
  江快雪嗯了一声,问道:“怎么是你来送饭,阿福呢?”
  丫头回道:“阿福没有看顾好你,被老爷用家法整治了。”
  她说得习以为常,江快雪却仿佛晴天霹雳,大声问道:“什么?什么家法?怎么整治?”
  丫头看着江快雪,笑道:“还能怎么整治,当然是鞭笞五十丢进后山喂鹰啊!”
  这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一双眼睛清清白白,看着江快雪,纳闷道:“公子,您脸色为何这般难看?是不是跪久了,身子不舒服?”
  江快雪摇摇头,难怪他会头痛,原来是阿福因他受难了!令他难受的是这些人已对这所谓的家法整治习以为常,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江快雪轻轻闭了闭眼睛,对那丫头道:“你先出去吧,我吃完了你再来收拾。”
  丫头应声退出去,又探进头来,问道:“公子,外头下雨了,祠堂内有些潮湿,要不要烧点祛潮碳?”
  “不用了,出去吧。”
  那丫头的脚步渐渐走远了。江快雪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膝盖,推开门出去。
  外头的的确下雨了,江快雪也不知后山在哪里,他抬头望了一眼,这江家偌大的产业,一眼望过去,前方只有成片高高下下的屋檐,几乎要高耸到天上去。天上飞着几只鹰,隔得远,仿佛芝麻粒一般大。
  他想起丫头说的“丢进后山喂鹰”,朝着鹰的方向发足狂奔而去。
  他淋着雨,绕开那片住宅区,追着鹰隼的方向转进一条小路,果然便到了一片荒山。
  说是荒山,倒并非此处不生草木,而是此地氤氲着一股死气,叫人待久了便不舒服。
  那天上的鹰隼不时尖啸一声,江快雪初初看它们时,不过米粒般大小,这时再看,这鹰隼张开双翼,绝对有一米长,爪子鹰喙十分锋利,宛如钢铁。
  江快雪叫了一声阿福,那声音在后山荡开,更显得四下一片死寂。
  他深一脚浅一脚,淋着雨走着,脚下一个踉跄,踢开两块白白的石头。江快雪蹲下身看了看,那不是什么白色的石头,而是两块白骨。
  江快雪脱下外套,兜起两块白骨,继续往前走,走几步便要蹲下身捡快骨头。这些骨头上都有啃噬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是完好的,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分散而琐碎。
  江快雪把白骨埋了,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走了不过小半个山坳。寂静之中,除了天空中的鹰啸,便是雨声。江快雪留神去听,那雨声之中,还有一点呻吟之声。
  江快雪连忙跑过去,一丛灌木下倒着一个破烂布袋子。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不是什么破烂布袋子,而是一个人!
  “阿福!”
  阿福身上鲜血淋漓,都已经干涸成褐色,被雨水一泡,汪成一湾脏兮兮的泥土色。他手中抓着一根树枝,身上伏着两只鹰隼。江快雪目眦尽裂,大吼一声,那两只鹰隼却是怡然不惧,仍一下一下啄着阿福身上的肉。
  江快雪冲上前,鹰隼这才慢悠悠飞上天,仍旧盘旋不去。江快雪不知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明明是天上的鹰,为何却如食腐的秃鹫一般令人厌恶作呕?!
  阿福眼睛还睁着,眼珠子却一动不动。江快雪蹲下身,摸了摸他颈项,万幸他还有一口气在。
  江快雪来的匆忙,身上什么也没带,只有几支银针。他看着阿福这一身血淋淋的伤口,没一处完好的身体,一时间也无从下手。这时山边传来呼喝声,江快雪回过头,原来是江父与李氏带着三个家将寻来了。
  五个人顷刻间便赶到了。江父怒不可遏,骂道:“杀千刀的兔崽子!你非得把我们全都拖累至死不可!家主罚你祠堂思过,已是网开一面,你偷偷跑到后山来,若是叫家主知道了,为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三个家将冲上来抓江快雪。江快雪挣扎起来,挡在阿福身前。
  这些孔武有力的家将们很快制服了江快雪,江父走上来,看着江快雪,余怒未消:“以前你娘总是护着你,倒把你惯上了天,爹今天好好教训你一顿,也好叫你记住你的位置!不要再大逆不道,惹是生非!”
  他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鞭上缠绕着险恶的冷光,一看便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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