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只能指望,警方能尽快查明真相,他能早点走出这个地方。
陈克的这张纸条,他还是愿意去信任,虽然不清楚他指的人是谁,但总归是一个希望。
在他盯着纸条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对他道:“喂,叫什么名字?”
他马上将纸条收了起来,说:“易畅。”
男人剃了个平头,五官看起来非常彪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着道:“听说你是个明星,还是个走后门的?”
对方的恶意已经很明显,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将被子摊了开来。
见他无视自己,男人很恼怒,直接伸手抽走了他的被子,喊:“喂,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插PY的贱/货!”
他顿时僵住了。男人觉得还不过瘾似的,对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神,道:“过来,帮我看看这人有没有那根玩意!”
眼看着几个目光不善的人向自己围了过来,他想冲下床躲开却已经来不及,那些人下一秒就捉住了他的手臂和腿,力道大得像铁钳一般,三两下把他翻过了身,脸猛地磕在了坚硬的床板上。
“哈哈,把他裤子扒下来!”
他猛然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伸手想护住自己的裤子,手臂却被很快制住压在了两边。
瞬间身下传来一阵凉意,他大脑一空,开始拼命挣扎。
“放开我!你们……”
一只胶鞋被粗暴地塞入嘴里,粗糙坚硬的边缘摩擦着口腔,体味和布料陈旧的气息刺激着鼻腔,让他快没办法呼吸。
平头男人问另一个人道:“你那个藏起来的瓶子呢?拿过来玩玩。”
“这个脖子可细了,看看这贱/货喜不喜欢?”
被制住的身体僵硬/了一秒,随后开始更剧烈地挣扎起来,后面两个人都快压不住他的腿。
“唔!唔唔!……”
那双腿很快摆脱了束缚,接着踢向了旁边立着的一面玻璃。玻璃随即倾倒,发出巨大的碎裂的声响。
这时门开了,警官拿着警棍冲了进来,对他们厉声喝道:“干什么你们!”
所有人立马收了手,僵直地站好,垂下了头。
易畅以最快的速度将裤子穿了回去,随后贴紧了墙,剧烈地喘着气。
警官转头问他道:“你怎么样?”
见他摇了摇头,对方怒气稍缓了一些,走上前将棍子狠狠甩在那个带头的人腿上,又指着其他人道:“屡教不改,耳朵都他妈长屁股上是吧?!给我管好自己,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扔到VIP室跟变态呆着!”
在人走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虽还能感觉到那些古怪的目光,他心里还是安定了一些,躺下将被子盖好,面向墙睡下了。
自那之后,他感觉到门不时地打开又关上,像是不放心他们的状况一样。
深夜,在模糊的意识中,他隐约地听到两个人低声的对话。
“今天发什么神经,怎么老进来?”
“看来这个来头很大,小心点……”
……
时间慢慢过去,竟就相安无事过了几日。其间和那些人有一些摩擦,不过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在第三天的时候,警官开了门进来,说有人要见他。他走到一个布置简陋的房间,看到一张令他意外的脸。
盛越泽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正对他微笑着,拿起了手边的麦克风对他道:“好久不见,你瘦了很多。”
易畅没说话,只是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要离开上海了。”
对方见他不言语,似乎还有些讪讪的,道:“易畅,我们好好告别吧。”
“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你大可不必特意来一趟。”
他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稀奇的不自在,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多少有一些似有若无的感情,让他在这种时候想起了他。
“你还在生气吧?为了我姐的事,我道歉,”盛越泽直视着他,“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出来,沈煜升已经处理好了。”
“什么?”他抬眼。
“你耐心等,他会来接你,”盛越泽见他的反应笑了,“你们应该好好聊聊,他其实很在意你。”
他顿了顿,凑近了窗口道:“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
玻璃窗内的人瞳孔震了震,移开了目光。额上几条划伤磕碰的痕迹已经结了痂,让本来白净的脸多添了几丝落魄。
青年嘴角带了些似笑非笑的自嘲,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盛越泽垂眼,将手缓缓贴在了玻璃窗上,道:“和我击个掌,我们好聚好散。”
……好一个好聚好散。
从相遇到结束,他们之间就像一场仓促的噩梦,充斥着没有经过编排的惊悚和荒谬。
他无言,将手也贴了上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看着他们手掌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化不开的浓重情绪。
片刻后,盛越泽看向他,勾起唇道:“后会有期。”
如陈克和盛越泽所言,这天下午就有人过来接他,但并不是沈煜升。
当他走出看守所大门的时候,沈煜成正在打电话,看见他时示意他先等一等。
陈克站在他身旁,用力击了一下他的手臂道:“厉害啊哥们,有这么牛叉的朋友。看看这辆车,啧啧。”
他只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问他:“陈克,那天你为什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