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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完才去看那真正的内容,而更多数的时候,他根本看不到真正的故事是什么。
  冷湾太闭塞了。流到这里的画封远比有内容的东西多得多。
  他甚至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自己中学时代学习的很多课文其实都是编课本的人自己编的,外面的人听都没听说过。他们那时候要分析的文章里亢长繁杂的线索和意象大多都是被强行堆在一起的,而他们自己的文章也是越过度分析分数越高。其中还有好几本他们被要求阅读的小说,他直到出来后才意识到只是冷湾本地人拿知名作品的情节梗概填的空而已。
  后来他受生计所迫,又想方设法从冷湾里出来,见了大世面,就再也没什么精力甚至兴趣去自己编自娱自乐的故事了。然而这一次他从市图书馆坐公交车回来,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控制不住地想了一路。
  海报上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长长的白纱。
  返乡。
  程姜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串起他脑海里的各种纷杂的想法,像是一个串珠子的小孩一样,每串一颗都要斟酌许久,有时候觉得串得不好看,又把刚刚穿好的几粒珠子一并抹去,并不在意重头再来。
  是因为和林穗梦在一起度过了一整个下午,所以他的内心也一起年轻化了吗。
  还是刨除其他,“故事”本身确实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
  程姜小心地确认自己没有坐过站,像梦游一样回了沈霁青家,当晚就飞快地用电脑查看了读了《返乡》的故事梗概。官网上只写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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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人贫民窟出身的州长妻子埃隆苔(Allontae)在一夜返乡之旅中的回忆与遭遇,展现出一个贫困少女三十年里对命运的挑衅和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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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简单得很,但他莫名觉得更加渴望了。舞台剧是巡演,此前已经在六七个其他国家演出过。程姜点开了几张剧照,想着自己小时候在月亮剧场看过的表演,感到两者差别很大。冷湾外的戏剧是什么样的?
  他细细观摩了一阵,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票价明细”的页面。
  程姜盯着那几个数字看了又看,把页面关上了。
  他苦中作乐地想:
  如果把价钱拆开来看,那么只要从今天开始每月单独拿出50元,到时候他就能去买一张四等座的票了。这么一看,票价就不会有它们一眼看起来那么贵。
  分期付款不也有这么个道理吗?
  程姜关了电脑,把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摆在一起,小心地从一本的开头往后翻。一页,一页……他忽然不敢读了,把书重新扣好,推到窗台上去。窗外月亮从云层里闪现出来,白雾一样的云四下环绕着,好像白色阳伞下的白纱。
  他又关了窗帘。
  再回头一看,确认莘西娅已经睡了,才按捺着坐下来,重整一下思路,开始给她规划一岁生日的庆祝活动。
  程姜并不知道其他小孩的一岁生日怎么过。
  莘西娅这个年纪走也走不了几步,站也站不久,话也说不利索,是没法办程姜印象里小孩子的时髦生日会的。他自己在网上查了查,发现中国许多孩子会在满周岁的时候举办一个叫“抓周”的传统仪式:就是摆一堆各式小玩意儿在床上,每一件都代表一种前途。小孩子会在床上爬来爬去,抓起哪个,就说明她将来可能要干什么。大人则拍摄照片作纪念。
  他又按照网页上的列表列了一个单子,这几天已经搜罗了不少东西。又悄悄把一楼那间没人睡的屋子布置了起来,在里面挂满了彩纸风铃,准备等那天结束后再悄悄撤下来。
  还有什么?
  9月17日。
  9月17日是很多“日子”。
  他自己就是这一天回来的,新墙里的阶梯直通回现在。还有沈霁青telescope里的神秘日期:到底是不是生日?程姜白天去照料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矢车菊已经有点蔫了下来。
  他只得把备用礼物列入日程。
  那备用礼物又该是什么呢?
  程姜向前几步,脸朝下倒在床上,又翻一翻身,改为瞪视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挂着他给莘西娅用毛线串起来的硬彩纸冰凌雪花,每一串的颜色和小花的数量都不一样。窗子关紧了,可是那些花在晃,摇摇悠悠地,在关了灯的屋子里看不出颜色。他只知道最长的那一串是柠檬黄色的。
  他爬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裹,拆开后放在了女孩的床头。莘西娅早就睡着了,脸朝下趴着,上面是绒绒的黑头发,留得很长,因为程姜一直没给她剪过。他把包裹皮收好,清理完房间,洗洗漱漱,也躺下了。
  睡下,醒来。
  短短的过程一如既往夜里重复了许多次,程姜早就习惯了。
  窗帘留了一道缝,最后一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表上显示是起床的时间。家里每人每天的晨间时间都安排得非常规律:程姜在工作日六点起床,用半个小时洗漱做饭,随后沈霁青六点半起床,洗漱完毕后两人一起用早饭到七点十分。七点十五至二十分左右沈霁青出门上班,程姜收拾碗筷,忙工作事宜,而莘西娅会在七点半到八点之间睡醒。在周末的时候,莘西娅的作息时间不变,而程姜的则延长至七点一刻起床,沈霁青八点。
  他一个人溜溜达达到一楼去做饭,是最简单的蛋饼和育青肠,配上白米粥。他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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