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4

度,就是教会啊教会。”他摇头晃脑说,“假设,她并不是无意闲谈间告诉你事实,而是有意识地引导你进行调查,就会将自己所知的全部情报都隐藏在话语中。你只要顺着这个想法解读就行了。”
  [不,各种意义上,你的说法都太奇怪了。]
  蝴蝶香奈惠道:“我想珠世小姐并不是刻意引导我进行调查的,”她说,“我们只是在闲谈的时候多唠叨两句话,太宰先生你想得实在太多了。”
  “是吗?”他耸耸肩,“那走吧?”
  “哎?”
  “去调查看看。”他说,“我想想看,第一步果然是去第一发现人所在的救济会吧。”
  ……
  缝补、缝补、缝补、缝补……
  永远都在缝补。
  “麻美!麻美!”肮脏的河道下游传来同伴的叫喊声,“快点,东京站那儿又开始发免费粮食了,是掺麦麸的面粉!”他们口中掺麦麸的面粉都是黄色的,麦麸占五分之四,没磨开的面粉占五分之一,做出来的饼子干涩又难吃,很损伤牙齿。
  可那是食物。
  东京的物价一日高过一日,屋漏偏连夜雨,东部的蝗灾也有些严重,从去年开始粮食的价格就像是绑上□□桶似的飞速猛增,他们这些生长在河下地带的贫民粮食一日少过一日。
  麻美家有四个人,妈妈、瘫在床上的爸爸,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
  瘫并非爸爸的本意,可在被公共马车撞击之后,他再也站不起来,于是只有妈妈和她能挣钱,妈妈还能做缝补的工作,而她手艺不是很好,只能当浆洗工。
  十根手指头成日泡在冰冷的水中,白花花的,冬天寒风一吹,就肿成了通红的萝卜头。
  她花了点时间把洗的衣服送回家里,随后木屐也不穿,赤着脚往东京站方向跑,可当麻美到那里时,领食物的人已经排了条长长的长长的队伍。
  [拿不到了。]她双手拽着肮脏的和服下摆,并没有多失望,又或者是习惯至麻木。
  [总是这样。]
  [就算一天洗一百七十件衣服,挣得钱甚至不够买一两米,家里一共有四个人,爸爸妈妈我和妹妹。]
  [昨天的粥白花花一片,甚至捞不起来米。]
  她有点儿崩溃地蹲在地上,似乎在这里多等会儿就能领到粮食,至于双手,她把手指插入头发里,头发肮脏油腻,黏成一团麻线,一缕一缕的发生间或许有蠕动的小虫。
  他们原来的生活不至于这样。
  在父被车撞之前,一家三个人工作,就算是没活得那么好,起码也能吃饱饭,他们在东京边缘的地方租了间有三块榻榻米的房子。
  “你好。”
  “我注意到,你似乎是来领救济粮的,请问你是从河下来的吗?”
  男人的声音。
  抬头,是名穿着得体的“老爷”。
  “我是朝日日报的记者,想对河下做一期专访。”他微笑说,“你想跟我谈谈吗?”
  “我们可以去大众食堂边吃边谈。”


第34章 【修改版】
  “我们, 绝大部分生活在河下的人都会去领救济粮。”
  “很多家都会发放, 基督教会的、寺庙的, 还有私人组织……”
  “是的,会传教,是叫耶稣对吧, 有金发碧眼的教士跟我们说主的福音, 还有僧人之类的。”
  “我不太敢兴趣。”
  “或许有人会相信吧?”
  太宰治的调查效率非常之高, 仅过几天,他的笔记本上就密密麻麻记在了无数人的供词,天晓得他什么时候从朝日文库摸了记者证,在不识字的女平民眼中,封了塑料膜的小卡片被镶嵌了多重含义, 代表金钱与知识。
  “这几年越来越多的民主人士开始关心中下阶级的生活。”他对蝴蝶香奈惠解释,为什么自己进行大张旗鼓的调查却没有引来额外的关注,“就像是你参与的慈善组织一样, 记者界也有不少人怀抱着要帮助孤苦无依的贫民,给他们提供更多就业机会此类的想法,而为了让他们的理想达成,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令全国的中产阶级百姓知晓, 有人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河下区的人对记者很熟悉。”
  对话发生在海滨旁的酒馆, 河下与东京湾港口的距离不算远, 生活在盆地里的男人十个中九个都在港口工作, 当然咯, 他们不可能进酒馆。
  太宰治双手摆放在光面圆桌上, 馆内往来都是深目高鼻的洋人与古铜色肌肤的水手,与其说他们坐在酒馆中,不如说是家酒馆、咖啡馆,还有新派日本食堂结合下的产物,你看店家的菜单,意大利的黑苦咖啡、德国的啤酒、改良版的炸猪排与咖喱饭,还有美国的面包。
  没有一样是正宗的,也没有一样是完全的日本风味。
  “最终结论也跟我预料得一模一样。”他跳过繁琐的调查步骤,宣布结果,“同样人口密度下,常去救济会的人失踪是最多的。”
  他的样本覆盖了河下居民涉及的所有行业,这里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港口的苦力,而女人则以浆洗女工为最多,一家一家救济会跑着领食物的多是少女,她们能找到的工作较成年女人更少。
  而失踪的,也都是她们。
  ……
  [世间何其艰难,不如入我万世极乐教。]
  咬死第十八个女信徒后,童磨意识到一个问题:[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