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骨折。手臂和膝盖那些零星的胶布看来是擦伤,小腿侧的皮肤是轻微灼伤。
  至于最重要的头部和颈部——少年下意识地转了转眼睛,又动动下巴,没有疼痛感,思维也很清晰——看来头盔有起到很好的缓冲。
  他尝试着是否能从加洛的怀抱里下地,但一抬起脚踝便吃痛得厉害,只好暂时放弃了这天真的念头。
  反正一时之间也无法自由活动,里欧干脆彻底放松下来。他侧头打量着加洛的睡脸,英气的眉毛和挺立的鼻梁,宽且带着一点上扬弧度的嘴角,是他最熟悉的面容。
  「呼……」确定加洛并没有受伤,对方能睡得如此安稳也证明救火任务有顺利完成,少年显然松了一口气。
  比较突兀的是青年脸颊上仍沾着一些油污和粉尘的印记。里欧想了想,捏住身上那件制服的袖口轻轻地为对方擦拭,青年在此时瞬间被惊醒:「呜哇!里欧,醒了吗?!」他的大腿和膝盖跟着弹跳了一下,连带着震到了里欧的伤口,少年吃痛地「嘶」了一声,才憋出一句回答:「……刚刚醒了。」
  看着少年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加洛的眉头也拧了起来:「弄痛你了?抱歉!」明亮的蓝色瞳孔里满是真诚和愧疚。
  里欧心中一软,他慢慢地坐直了身躯,望着青年的神情忍不住微笑起来:「……是伤口都会痛的。」
  -
  「那孩子没事吧?」
  「当然。多亏里欧的快速救援,那小孩从火场出来后就直接送到医院,只受了轻伤。还吃到队长给他买的冰激淋,笑得很开心呢。」
  「……那就好。」和预想的状况差不多,但在得到青年的印证后,少年才算彻底放心下来。
  「哪里好了……」加洛凝了凝神,「看到你摔倒的时候,我都差点停止呼吸了。幸好……伤势不算太严重。」他这样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少年的身躯往自己肩上揽进一点,像是担心再次弄疼他似的。
  「那是因为我比外表看上去还强啊,」里欧抿起嘴角,停顿了片刻才又补充,「哪怕普罗米亚已经消失了。」
  「你在我眼中一直都很强,」加洛闷闷地说,「但我还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里欧的心里一阵暖意,他闭上眼睛,脸颊靠上加洛的肩膀。青年的体温和怀抱是那样舒适,像能把曾经被困在巨大冰窖里的记忆也一点点融化掉似的。
  少年的声音里是笑意:「那么,你应该能体会之前你为我受伤时,我的心情了吧?」
  「……」加洛像瞬间被打败一样,无奈地挠了挠头,「我一直能体会啊……」
  「呼呼,我明白的,」里欧在青年的怀里转了下身,「但是呢,我们是救火队,要承担的责任和面临的风险是一样的,Same!」他抬起双手捏了捏认真烦恼着的加洛的脸。
  「我当然知道。」青年努了努下巴。
  他当然明白作为消防队员的自己,对信赖的队友说出「千万别受伤」这样的话语,未免太过苍白也太不现实。
  消防队员本身就是高危职业,作为精英部队的烈焰救火队,对职业素养的要求也与名号成正比,当初加入时他就有了觉悟。对消防队员来说,因公受伤并不是失误,而是一种常态,是职业精神和责任感带来的附属品。没能按照守则发挥自己的职业技能,让市民遭受无故的伤亡和损失,那才叫失误。
  然而对于自私英雄的加洛.提莫斯来说,他那「保护最重要的人」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来得强烈。也许因为他与里欧.弗提亚曾透过机甲有过高同步的精神融合,也许因为他曾破天荒地点燃火焰为少年传递生命的气息,也许因为少年那顽强的火焰曾真诚地守护过他——加洛常常觉得他和少年之间是相连的。
  青年因为里欧的笑容而快乐,因为他的悲伤而心痛,碰触他时会感到愉快和满足;而看到他身躯上那些显眼的伤口,加洛会觉得自己的痛觉神经也被一并触发。明明过去无论自己受多重的伤,在学校期间因训练而遍体鳞伤,或是整条手臂的皮肤被火焰灼伤,又或是机甲的撞击导致手脚骨折,他都能凭着意志咬咬牙忍耐过去。
  而发生在里欧身上的疼痛却如同一张网,先将自己整个困住,接着缓慢地沁入他的皮肤,蔓延到心脏,来得缓慢而彻底。
  里欧看着青年的眼神变得低落且深邃——普罗米亚燃尽后的数百个日与夜的共处里,向来爽朗大度的加洛.提莫斯偶尔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眼神。
  大概是回想起亲眼目睹自己差点化为灰烬的场景了吧。那汇集了危险与担忧、救赎与共鸣的回忆,连接着他们生命的火焰传递。他正兀自想着,青年抬起左手,开始抚摸他稍稍蓬乱的头发。
  里欧眨了眨眼,抬起双手架到加洛的肩膀上,荧紫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加洛的这种心情,我也是一样的哦。Same.」
  「……嗯。」青年回望着少年的双眼和轻颤的睫毛,扬起嘴角笑了。他温暖的嘴唇碰触他略冰凉的额头,如阳光倾泻而下,在少年微微泛红的脸上又添了一层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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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加洛为什么要这样抱着我?」里欧小声问。
  虽然像这样一直窝在青年怀里很舒适,但在职场终究不能算是正常现象——哪怕曾经发生在两人身上的过往事迹并没有多少能算得上「正常」。
  「哦,因为里欧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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