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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吧。”
  “可是充血了呢,红成这样。”
  “还好吧。”
  “我看算了,皮都破了,我看你那什么要流出来了。”
  “你使劲就是了!都说了没问题!还有,我绝对不会流眼泪,再痛苦也不会!”钟蔚双眉倒立,双颊微红,“你用点力气,虐不疼的话武力根本就没法进展!”
  “这么痛苦,还不如没武功晴耕雨读一辈子呢。”宁格汀嘟囔。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有公子泊在,我在,足够你平安过一生!再说,循序渐进地练,不在乎多一年两年啊,你何必这么拼命?我不想看你这么痛苦!”宁格汀把金蚕丝一扔,重重地坐在床上。
  “你以为谁愿意啊!”
  钟蔚心烦,把残留的金蚕丝一气拂开,裹上衣裳,呆呆坐着。为什么这么拼命?因为,想留下,想尽量延伸跟这世界的关联,像树一样,根脉舒展,深深地扎进这个世界,而不是像浮萍任务一完就飘走了——比如,上一世,没有用心扎根在赛车的世界,等后来想留下时,已经太迟了。
  趁一切还来得及。
  钟蔚转身,蓦然抱住了宁格汀,头磕在他的肩上:“我想,留在有你的世界,即使,只有一辈子也好。”
  “什么?”宁格汀呆了呆。
  “你会想起来的,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宁格汀大惊,扶开他,直视黑眸:“你说什么?我跟你以前有什么吗?”
  钟蔚的衣裳顺顺地滑下来,露出光滑的肩膀,肩上有残留的虐痕。残灯下,从没有见过的凄恻。这不是少教主,这是全然不同的一个人,虽然半数在暗影下,却莫名地绮丽。宁格汀定定地看着,恍恍惚惚,似曾相识。
  钟蔚扶上衣裳:“你会想起的。”
  宁格汀慌忙移开视线,脑子却旖旎一片,回想起中午听到的旖旎情境,心跳如鼓,完全不可控。他使劲压住胸口,艰难地吐出一句:“是吗?我,如果想起你,就一定能想起他吧!”梦中的心上人,此刻在哪里,心里很乱,什么都想不清楚。
  “我不在意,也等几年。”钟蔚轻快地走出房间。
  ……
  大雪纷飞,千山白玉。
  春去秋来又一冬,公子泊和钟蔚两人对练了数百招,长剑将冰湖画成一副江山图,两人收了武器,亭亭伫立。公子泊挑眉:“不错,想不到短短三年,竟能修炼到如此境地,你也是天赋奇绝了。”
  “承蒙夸奖。”钟蔚微微一笑。
  “他们离开半年了,你怎么不去绝情门寻一寻?”半年前,绝情门的掌门忽然病危,董春洲和宁格汀接到急讯后就回去了,之后再无音讯。
  “你呢?”钟蔚反问。
  空中的一只飞鸟扑棱棱地盘旋,公子泊一抬手,那鸟儿飞下来落在手背上,爪子上带着丝绢。他解下,只扫了一眼,信手捏成碎片:“难得自由日子,没人缠着,我为什么不享受享受?”
  “又要去青羽楼?你不虐人就手痒吗?”钟蔚悠悠地问。
  “就跟你不受虐就皮痒一样。”
  “我不是。”
  “呵。”
  “像董春洲这样的实心人不多见,丢了,你别后悔。”话是这么说,钟蔚一点儿也不担心。能通过青羽楼找到公子泊,董春洲实心归实心,可不傻。而且,今天的这鸟儿似乎不太像以往见到的。
  公子泊轻笑一声,千重丝一拂,从雪中拂出一条净洁的路来。路的尽头,是悬崖,少教主曾被风刮下去的地方。公子泊驻足,眼睛微微眯起,凝视钟蔚。钟蔚疑惑地停下,两人在雪中伫立对视。
  “记得我第一次揍哭你的时候吗?”
  “呃?”
  “记得我教你轻功的时候吗?”
  “什么?”
  “怎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对那些事如数家珍,还说永远不忘。是不是跳了一次崖,忘性大了,性子也变了。”
  钟蔚忘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记忆很清晰,芝麻大的往事都记得。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往事都模糊乃至消失了。但是,公子泊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话。
  公子泊说:“从坠崖醒来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年七个月有余。”
  钟蔚一怔:“你记得倒清楚。”
  “因为我等得不耐烦了。”
  “什么?”
  “古籍中说,追魂的两年后,记忆就能完全复苏。再用一年七个月找到明心山,对别人不是难事,对那个人,却是艰难了一点。”公子泊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估计闯噬龙阵花了不少时间吧,笨蛋!”
  他在说什么?钟蔚一片茫然。
  这时,忽听一声清脆的呼喊“公子泊”,从雪路的那头飞奔过来一个人,奔得太快,头发飞散,看不清脸庞,个子很高,拼命挥舞着袖子。而公子泊伫立原地,笑容渐起,目中泛光,看着那人扑到自己身上。
  “公子泊……”那人大声喊着,激动地抱着公子泊转了一圈,而后,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跟水龙头一样。
  二十来岁的人,哇哇大哭,又哭又笑,激动得跳脚。
  像个小孩子一样。
  被这一幕惊蒙了的钟蔚忽然飙出一个想法:这是少教主!这个身体里的魂魄是少教主!绝对错不了,这个小白一样、随随便便就能飙一公升眼泪的年轻人只能是少教主!
  钟蔚猜对了。
  明心教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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