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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点真才实学,未必赢得了两人潜意识的依赖。
  那么,起码她对闵秀的印象并非基于对事业型女性的青睐。
  亮子说孟教授是受池亿城拳拳爱子之心感动,因而远赴天助镇。不可否认,这说法影响了池渔。
  但更深刻的是闵秀对孟庆来的形容。
  ——“孟一度为了生计在莱蒙斯研究室当实习生。”
  ——“莱蒙斯斩获重要奖项……”
  ——“跟莱蒙斯毫无关联的孟……他的概念,迎合了……有钱人的幻想。”
  闵秀口中的孟,是打着科学旗帜招摇撞骗的空想家。
  她需要新的信息源突破罗生门。
  一个值得信任的。
  信任……
  出B2口,池渔抬头往上看,林鸥在坡口的巨石上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传下来,这地方约是干扰太多,卫星电话的信号不太好。
  林鸥声嘶力竭:
  “我听到了,你能听到我吗喂!”
  “喂、喂、邮件收到了没喂!?”
  “哦好,按邮件上……”
  “发动所有人,密室歇业,对!全部!不是带薪假,是任务,是工作!都去,能去多少去多少!随时通知我!”
  “……干正事去别操心我电量了我谢谢你啊阿植小可爱。”
  “……”
  在林鸥接近劈叉的喊话中,池渔贴着阴影回六号建筑,快到时,她回头看了看。
  远方阵阵沙尘飞腾,林鸥跳下巨石飞快迎上去,小阳回来了。
  池渔做好远程操控的引-爆-装-置雏形,“哒哒”脚步声飞奔到门前,她头也不抬道:“站住,别带沙子进来。”
  “我没有,我干净着呢。”羊小阳从怀里掏出几串黄澄澄的沙棘果,提着后脚跟溜过来放到桌旁椅子上,羊角辫一甩一甩,激动得直转圈,“陆伯快到了。”
  “站那边,挡光了。”池渔用镊子指向角落,而后放下镊子,拿毛巾擦去掌心的湿润。
  “你真要做啊?”林鸥看清了工具台上的装置,“但那扇门不是……”陶吾推倒的吗?
  “怀疑我做不到?”池渔拿镊子布完最后的线,方半开玩笑地说。得知老胳膊老腿的老神兽陆吾终于快到了,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一瞬。
  她的多疑症深入膏肓,迫害警惕是表征之一。
  我当然怀疑。林鸥视线停在装置上不动,心说。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些。
  她朝羊小阳招手,“做好了我给你拿下去,你和小阳在上面等老陆。”
  池渔弯腰从沙棘果串上咬下几颗果子。
  鲜果酸得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主要还是刺激到了溃疡,她就着一张皱巴巴的脸直言不讳:“你不行。”
  林鸥作势泼沙。
  池渔笑,不小心碰到了溃疡,她缓慢拧起眉,垂眼看工具台,尽量不露痕迹地倒抽冷气。
  “说真的。常亮那番话,我一个语气词都不信。”林鸥正色道,“池亿城没这么好心。”
  池亿城是个血管里流淌着利己主义的商人,八十岁了还整天飞在天上,足见事业心老而弥坚。
  就算他确实有为人父的自觉,那么丁点的父爱经一百二十多次稀释,大抵约等于无。
  池渔鼻腔里哼出一股气流,表示赞同。
  早年池亿城利用比雨后春笋还多的私生子,给自己打造“送子种马”形象,并以此广结人缘,足见此人指鹿为马的本事。
  林鸥右耳戴着通话耳机,约是听到什么,“喂”了声,指指外面。
  池渔正好把东西放进工具箱,跟羊小阳交代几件事,趁林鸥四处找信号,回了地下。
  距电梯井尚有段距离,远远见众人围在安全线外,冰洋正拉人上来。
  她心一沉,那架势……上来的不是陶吾?
  她低估了神兽的演技。
  陶吾一跃上地面,甚至像模像样地扶着膝盖喘了会儿气。
  池渔先是略微加快脚步,后来不由迈开腿,一路小跑。隔着护目镜,陶吾直直地将目光投向她,眼神示意“别急,慢点”。
  “安导说,”等她到跟前,陶吾方才不紧不慢道,“建议大家都下去。”
  “什么意思啊,你们找到我老板了吗?”亮子爬到她脚边,“找到了吧?告诉我找到了!”
  陶吾不太喜欢这人,绕过他来到池渔身旁,将面罩掀开少许,用灵感传音道:“你还记得那天在沙洲私房菜馆,我们在沙先生电脑上看到的那三张照片吗?”
  三张照片,都是外景“第一张元素是水泥地、地平线、沙尘、类似变电器的设备;第二张是夜景,砖石路、氖灯、外墙布有铁架的建筑;第三张,筒状楼、似是被沙尘覆盖的绿草坪。
  池渔忽然间心脏狂跳,她平复了下呼吸,点点头:“记得。”
  陶吾指地板,“它在下面。”
  “你他妈说话呀!找到我老板了没?”亮子不甘心被无视,趴在地上伸长胳膊抓她小腿。
  “还没找到。”陶吾灵巧跳闪开,“电梯井正下方是沙坑,还有走动的痕迹,应该是安全的。”
  亮子还想抓过来,池渔把手里的工具箱往他面前重重一放,“这里面是炸藥,你想死吗?”
  *
  轿厢坠入沙坑,声响并不大,升腾起的沙尘还没蹿起两米高,便被两桶水压回下方。
  闵秀领导考察组组员做安全检定时,陶吾悄悄打开防护服,用自己的方法检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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