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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朝他平生第一次低头,恳请他接受我的示弱,让那个人无恙无虞。

......如果老天爷不同意呢,我大概还是会暴起,怒骂这厮给脸不要脸,然后动手揍人。免不了的。

老虞先到的家,下车时还算记性不错,跑了两步又拧回身来掏出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把车费给结了,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小区,不至于丢我一个人坐霸王车。十分钟后我也下了车,其实我不太记得我是怎么膝盖打拐地跳下去的,只记得司机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喂怎么不关门啊”,然后就感到风在耳边呼啸,心想“哦原来我已经跑起来了吗”,再一眨眼......家门已经堵在我鼻尖前了。

家里没人。我砸门砸得手都痛了,一矮身瘫在了家门口的地上,流浪汉似的很没形象。再一抬头,听到这巨大动静的房东拿着锅铲正从楼梯上来,看到我以后呆若木鸡了三秒,然后惊呼声脱口而出......锅铲也脱手而出。

菜香四溢的锅铲砸在我身边的地面上,好像是鱼香肉丝的味道,我心想妈的好香,啊不妈的好险。好在房东阿姨没什么心脏病,不然2017的最后一夜老子怕不是要背一条人命。

自从周瑜把这套屋子买下之后,房东那里就不再有备用钥匙了。我仍然进不了家门,只能借房东的手机打周瑜的电话。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的时候我开始胡思乱想,这人怎么回事,悲伤过度殉情了?等不到我始乱终弃了?无论哪一种可能放在我爱人身上都过于玄幻,但我就像个没出息的小逼崽子一样(别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形容自己,我他妈现在心绪难平我怎么知道)不断爆出各种毫无意义的想法,又仿佛直男工科生在社交场合会不断碎碎念各种没人能听得懂的专业术语来缓解社恐——老天我明明简直就是那种人设的反义词。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打到我怀疑周瑜的手机是不是也被一滑板撞进下水道了之后,我转而改拨鲁肃的电话(这家伙是周瑜的老同学,大学毕业后开了家酒馆,跟周瑜一直保持联系且关系不错,不过自从我发现他本质是个靠谱红娘之后就收回了对他的敌意,并成功化为己用)。这敬业的调酒师元旦还尽职尽责地待在店里给跨年出来找乐子的人提供乐子,接起我电话的时候估计以为我是哪个没存过号码的客人,说了句“不好意思今晚已经没位置了”,我完全没有卖关子的心情,直截了当地截断了他的话说,我是孙策,我没死,周瑜呢?

电话对面传来一串冰桶打翻的乒铃乓啷的声响,随后一片空白的嘈杂背景音,然后是一声呆萌的“......啊?”。

我费了半天功夫才尽可能简短地概述了一下情况,起码让他相信了我是本人,不是幽灵,然后才得到一句他猛然反应过来的回答,哦哦周瑜啊,他刚刚还跟我打过电话,我们只是说了新年快乐我劝他喝了酒就赶紧回家不要作妖别的什么都没说......那个时候他在你们定情的那个桥上,你赶紧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我利索地说了句好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开始我有生以来最拼尽全力的长跑冲刺。

这个时候,我觉得就算他在地球的另一头,老子也能一口气冲到他面前去。






那座桥在我的视野里渐渐清晰,明明是冬季,极速奔跑却让我的眼睛被汗水打湿。当目光聚焦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万物失真虚化,只剩那一个身影像是被一支箭钉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周遭景色流转,一切都跟初遇那一天那么相似,只是我们所处的位置互换。十年了,角色倒置,他在桥上等待,而我向他奔来。

刹那间,他被急促的脚步声惊动,回头看向我。而我看见了光。

“嗨,是我。”我是傻逼吗?这种话拿来当搭讪用语都土得掉渣,我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哦,你啊。”他说话了,他他妈的说话了,操他妈的,这声音好熟悉,我怎么这么喜欢。

我怎么这么喜欢。

我承认了,我全部招供,水下搏斗的时候我想到过他,从酒窝到嗓音,从头发丝到脚趾,这些属于我的让我想要自私地占有一生的东西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迷恋的意义。跟人殊死搏斗时走神的确是很随便的行为,但走神使我想起了这场搏斗无论如何也要赢的理由——不是跟那些杀手,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的对手是万顷水域,是一路风霜,是那些想要阻止我但又不得不匍匐在我脚下的东西。这是我为我爱人打的第三场架,最为艰难,却再一次险胜、完胜,赢得非常漂亮。

我曾以为我不是不能去爱其他人,只是他最合适。经此一役,我知道我只能爱他,不会是别的人。我仍能去喜欢那些值得喜欢的东西,花鸟、山川、星辰日月和漂亮姑娘的笑靥,但唯有他能激起我的占有欲而非欣赏感,让我疯狂迷恋而非浅浅喜欢;唯有他能够激起的我的战意,让我意气风发去约战这天地,让我的天性释放得彻底。

没有他我也依然热爱生活,但他为我的热爱注入灵魂,两者相辅相成,没有丝毫矛盾。

“你回来了。”他说。

“我抵达了。”我想。

我抵达了彼岸。

“你回来了。”他像是老年痴呆一样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在心里突然“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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