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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摇头:“怎可责怪道长?谁也没想到,他们竟能有如此剧毒之药。”
  但凡不是血肉成灰,还留有一线生机,墨麒就能救下来。再不济,也能强行拖上个半月。可要是人都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那便是华佗在世,那也束手无策。
  公孙策沉默片刻,难解心头忧虑:“从玉门关到河西,影子人一直在搜集天下奇珍,而在此之前,他们就已有了几乎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用以控制那些被他们选中的人。今日一战,这些死士所用之毒又如此可怕……”
  公孙策叹了口气:“也不知在我们未发现他们的存在之前,他们是否早就在暗地里做着这事,若是他们一直都在暗地里搜集天下奇珍,那他们这些年都找到了些什么?他们搜集这些,又究竟想做些什么?”
  “河西的影子人已死,此中线索一断,下一次再想摸到他们的马脚,也不知是何时候了。”包拯亦是心情沉重:“不论他们想图谋什么,都定然会让如今安定的大宋面临一场不小的风波。”
  马车一路疾驰,赶回府衙。
  车在府衙门前停下。坐在最边上的墨麒,掀开车帘,正准备从马车上下来,恰好瞧见晃晃悠悠,散着步回来的耶律儒玉。
  墨麒顺口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七皇子。可见到你等的人了?”
  “今天没有。”耶律儒玉微微一笑,笃定道,“但很快,就会见到了。”
  他手里抓着几株不知上哪儿摘来的蒲公英,轻轻一吹:“因为……风早就已经把我的声音传出去了。”
  蒲公英甫一吹散,就被河西冬日的凛风一卷而空。
  墨道长:“…………?”
  他迷茫地看向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墨麒本就不是个爱附庸风雅的人。
  就像他绝不会像宫九、耶律儒玉一样大冬天的拿折扇,也不会费尽心思给自己的爱马取一个哪怕稍微听得过去一点的名字,更不会身为一个大男人,没事干手里掬一把蒲公英,对着北风吹气。
  他就听进去了一句:风已经把我的声音传出去了。
  不懂什么叫做起范儿、什么叫做好为风雅的墨麒,瞬间陷入了这句话和蒲公英有何关系的迷茫之中,耶律儒玉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蒲公英向来只在四月到十月间开花,如今河西正在最冷的顶头二月里,又何来的蒲公英?耶律儒玉特地寻来此物,展示给自己看,究竟是想说什么?墨麒严谨地思考着。
  雅正严肃如墨道长,是不会想到有人就是会无聊到为了平添风雅,而特地倒腾如何让六月里的花在二月开放的。
  “包大人,包大人!”
  墨麒正思考间,市街的另一端飞快跑出一行人,惶急呼喊着奔向马车。
  墨麒往旁边让了让,包拯便探身出来,往声源处一看,领头的人正是河西监牢的牢头:“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包、包大人,呼!包大人不好了!”牢头在马车边停下,撑着膝盖喘地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连贯,显然是一路从牢狱处狂奔而来的,他脸色焦急道:“包大人,你们走——呼——走的时候,有人潜入了狱中,将史副将——给杀死了!”
  包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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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监牢,外有狱卒把守,内有河西军镇卫。这么多的人,居然还能让史副将在眼皮子底下死了?!”包拯站在史副将的牢房里,脸黑如墨,怒声如雷。
  牢房内,几乎每一寸地面、每一寸墙壁都有鲜血的痕迹,被行凶者弄得一塌糊涂。不少血迹还能依稀辩得些轮廓,边界重重叠叠的血痕,像是有人被摁在地面或是墙上,不断挣扎滚动而留下的。
  “唉……没想到,世子竟一语成谶。”公孙策从史副将不堪入目的尸身边站起来,环视了一圈被血打湿的牢房。
  这一次,史副将,是活着遭受这一切的。
  去了的势被行凶者直接塞进史副将口中,即便是早已死了,也不难从史副将僵硬的、狰狞的面孔上,看出他生前究竟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梅师爷一直没有醒?”包拯站在血泊之中,问跟来的府衙仆役总管。
  总管脸上表情有些惴惴,这场面太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回包相的话,没有。”他小心道,“梅师爷中途还发热过一次,我们按着公孙先生给的方子,给他煎了药,折腾了不少时间才喂他服下。从您离开,到回来,梅师爷房里的人就没下过三人。”
  “那史副将所言的凶手是梅师爷,就是无稽之谈了。”包拯沉吟,“但除他之外,又有什么人,能够随意地进出知府衙、河西军营,还有这河西军把守的监狱?”
  展昭脚步匆匆地走进牢房:“包大人,把守的河西军都审问过了,他们都说一个人影没有看见。”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凶手是瞧不见的隐形人吗?”宫九冷嗤了一声,“他们定然知道!”
  一直垂着眼睑,看着地上血迹的墨麒,抬起头来:“花将找到了吗?”
  包拯:“没有。”他看了看墨麒,“道长何有此问?可是怀疑花将?”
  墨麒点头:“小倌不可能进的了这三个地方,一般的兵卫也不能随意进出军营,只有花将,身为木将军的传令兵,能跟着木将军接触陶知府,又是跟木将军距离最近的人。他本就是河西军的士兵,河西不如其他地方,军人心性彪悍,嫉恶如仇,会包庇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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