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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一边叭叭地不停:“我说师弟啊,我记得你以前衣服不这么……这么骚气的啊?”李安然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觉得“骚气”比较贴合这恨不得扣子都绣出朵暗花来的衣裳风格,“怎么你现在不闷着骚了,终于由暗转明了?”
  李安然惊呼不断:“还有绿色的,紫色的,嚯!看这件儿,厉害了啊,粉色的!师弟!”李安然仰头,感慨万千,“咱们师兄弟这么些年,师兄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喜欢这样衣裳的人!”
  墨麒心中那点点惆怅,瞬间被李安然怎么听怎么欠的啰嗦踹的烟消云散了,紧绷着脸几步走到李安然身边,一把抢过那些压箱底的衣服,看似恶狠狠地、实则认真严谨地掸平,放进衣柜的最底下。
  虽说这些衣服他不会穿,但终究都是宫九特地为他定做的,不可随意浪费他人心意。
  墨麒一边这么严肃地想着,一边轻手轻脚地那几件颜色扎眼的衣服放好。才松了口气,那边李安然又叫起来了:“嚯!了不得了!师弟!怎的你包裹里还藏了本诗经!”
  墨麒猛地转过身来,李安然居然又好死不死地,从包裹里那么多东西中,翻到了宫九给他的诗经。
  墨麒不由地有点羞恼了:“师兄!”
  他伸手就想拿回来,却被李安然一个闪身躲过了。李安然边躲边飞快地翻诗经:“我都瞧见了啊!我都看见了!这诗经里有两个地方你肯定常看的!书页边角都泛黄了两道印子了!你可解释不清!”
  “哦——一首是《桃夭》,一首是《月出》,可以啊!”李安然把诗经一藏身后,逗老是一板一眼的师弟道:“快说,这诗经是哪位姑娘送的?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喜欢诗经的人,走路上还要在行囊里放一本诗经——这诗经肯定有故事!”
  墨麒被李安然调侃的头昏脑涨,一时混乱脱口而出:“是男人送的!”
  李安然一愣。
  墨麒趁机从李安然手中夺回诗经,塞进衣柜,和那几件颜色眨眼的衣裳放一块去了。
  李安然的大脑还在消化墨麒方才说的话:男人送的?——对,那诗经看着是手抄的,字体那么锋芒毕露的,确实是男子的字迹。
  ——可是小师弟把男人送的诗经随身在行李里,还老是翻看,这正常吗?
  李安然懵了一会,然后探长了脖子,期期艾艾对闷头理行李的小师弟道:“那啥……你等会,我们不然还是先唠唠嗑?”
  墨麒还有些恼:“不唠。”
  李安然搓手:“那……那我给你准备点儿瓜果吃?”
  墨麒闷头分药包:“不吃。”
  李安然挠挠头:不对啊,以前他也常这么帮小师弟理东西、调侃他的,就是小时候拿师弟裤衩儿逗他时,都没看小师弟这么恼过。
  有问题啊!这……这肯定有问题!
  半个时辰后,墨麒跪在道观后一处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墓碑前,给师父叩头。
  今年,恰是师父去世的第十个年头。当年他被母亲送来拜师学艺之时,还是个十岁的少年,一直到十六岁时,都是呆在这荒无人烟的太行山巅,与师父、师兄三人一同生活的,师父近乎扮演了他从未有过的“父亲”这一角色,以至于他在师父离世后,甚至不敢踏足这片熟悉地一草一木都铭刻在心的土地。
  墨麒烧过了纸钱,又沉默地在墓碑前合眼跪了片刻,将这十年来,自己所经历过的重要的事情,一幕一幕在心中过了,也算是自省,也算是过给师父看。
  李安然就在后头像只呆不住脚的猴似的,躁地一会跳个脚,一会揣个手,动个没完。
  墨麒和师父“神聊”的时候,李安然也看着墓碑,苦着脸,在心里对师父哀嚎道:完儿球啰!师父,你最看中的小徒弟怕是要断袖啰!给你带不回徒孙来看了,咱们太行观怕是要完在我们师兄弟俩手上。
  也不知是不是师父在天有灵,李安然在心里这一通鬼哭鬼嚎一结束,头顶的松柏就啪嗒落下一大坨雪来,把李安然砸个正着。
  墨麒又磕了三个头,才从地上站起来,转头看向李安然:“师兄。”
  李安然正拍自己头上的雪:“啊?啊?”
  墨麒抿了抿唇:“师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师兄答应。”
  …………
  “你想让我帮你带徒弟?为何?!”李安然的反应很大。
  他的表情甚至称得上带着一丝愤怒。
  但在他眼底掩藏得更深的,是一种无力的悲凉。
  李安然嚷了两句质问后,在蒲团上坐下,双手撑着额头半晌,放下手来:“我以为,一切都该有个回旋的余地,我以为……”
  李安然狠狠吸了口气:“……你真的,必须要做那件事吗?”
  墨麒在李安然身边的蒲团上盘膝坐着,平静的模样仿佛如同坐在宝相庄严的太清殿中清修的仙客:“按照约定的,还有不到两个月。”
  李安然烦躁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把发冠捋的乱糟糟的。他紧皱着眉头,用力闭着眼睛,独自暴躁了一会,睁开眼后以一种堪称恶狠狠的语气道:“好。我帮你。”
  李安然看向墨麒:“但你最好知道,唐远道是你自己收的徒弟,这天下你不该负的人,除了……”他自动将那几个字消弭在唇齿间,“还有他!”
  墨麒沉静地对李安然道:“我知道。”
  李安然狠狠瞪着墨麒,看起来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揪住墨麒的衣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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