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宴孤鸣的回答便有些漫不经心:“嗯?他啊,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人?”奚霏舟愣住了,这种说法他完全没有想过。那样的人怎么到了师叔口中竟然落得了一个可怜。
漆宴孤鸣微眯着眼睛显得懒洋洋的,奚霏舟等了许久才等到他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所以他是一个可怜人。”
“师叔你这不是说了白说吗,他不是人是什么,难道是神不成?”奚霏舟克制住自己不雅观的行为,挪了挪的坐席缓解身体的僵硬。
漆宴孤鸣侧过头看向奚霏舟:“因为他做的事情就像一个神一般理智到无情。三十年前儒家曾差一点分崩离析,便是他的算计,只是他算准了一切,没料到死了一个孤斐堇还会第二个。哼——小霏舟,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奚霏舟好奇。
漆宴孤鸣歪头:“就赌漆宴孤鸣会不会死在默苍离手上如何?”
奚霏舟:“师叔你不要用这么风淡云轻的口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
“你问的人是孤斐堇,回答你这些问题的人也是孤斐堇,那么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难道要深仇重怨?”漆宴孤鸣闭上了眼睛对着奚霏舟说道。
听着听着奚霏舟终于发现了有哪里不太对:“等等,师叔你要说的不是启晏孤鸣吗?”
“哈。” 漆宴孤鸣摇了下头将目光移向远处。启晏孤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当一个人已经故去,那他的一切都成了能够简单叙述的故事。
☆、第四十四章
比起这边看起来闲的发慌的儒家两人,那边俏如来有些发愁,那本奇怪的九龙天书开头难以理解可一旦找到了规律变有了不同的解法。
寻求师尊提点也是说不如去找主人家。但是现在的主人家已经不是那个好说话的儒琴前辈而是疑似苗疆王子的夜銮台主人。
如今的夜銮台就像是盘踞在九界之中最毒的蛇,他们踪迹难以寻查但又无处不在。似乎一夜之间不论是中原还是苗疆,经济命脉几乎便是掌握他们手中。
燕风赤羽确实有天下第一富之名,但一旦将富具体化才知道这个字背后究竟是什么。
这给了他一种恍然大悟的警醒。只是他很忙,真的很忙,甚至腾不出时间去见一见清醒了的老父亲。
因为网中人成了妖神将,他不得不将思考九龙天书和防备苗疆的时间放到灵界。
可他始终有一种感觉事情并不是这样,他该注意的不是网中人,那么在灵界还有什谁是他必须要注意的,黑白郎君?还是前辈留在灵界的弟子。
俏如来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方才与梁皇前辈的交流之中,有什么是自己没有留意到的呢?
安安静静躺在结界之中的幽灵魔刀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但是结界之外捧着书安静德仿佛完全没有被外界所影响的江师隐却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太安静了一些,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甚至可以说这个样字的江师隐连存在感都可以被忽略。
而在这时,被俏如来注视着的江师隐忽然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手中的书册上拿开转移到了俏如来的身上。
“盟主。”江师隐垂着眸子打了个招呼,就像寻常人对着身处于中原群侠之首之人寻常的招呼,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偏偏就是这样,俏如来却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江师隐?”俏如来瞥了一眼书册的封面,他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说这位小友的姓氏,一直以来儒琴前辈也都是师隐师隐的叫。“你姓江?”
“是,盟主对我的姓氏有什么见解吗?”江师隐点了点头,他的姓氏很奇怪吗?
俏如来嗯了一声问道:“我听儒琴先生说过你是他捡来的孤儿,那你原本的父亲姓江。”
“并非如此,盟主怎么有兴趣问起我的家世来了。”江师隐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俏如来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只是从未问过你是哪里人有些好奇罢了。”
“哪里人……”江师隐抿了下唇低着头看着手中书册封面上的提名,然后抬起头看向俏如来回答道,“盟主可听说过天外羽国。”
“羽国?先生曾游历羽国?”俏如来心中一跳,羽国他自然是听说过的。但是羽国与中原之间距离可不算近啊,天外羽国也不是说说的。
“八年前,师尊自羽国一条江边将我救起我就跟着师尊,我不愿意再用原本的名姓生活,师尊便给我起名为江师隐。”但真正的故事却发生在一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原来如此,多谢你为我解惑。”俏如来点了点头。
江师隐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幽幽说道:“盟主不担心我留在灵界是为了幽灵魔刀吗?”
幽灵魔刀四个字如一记重锤打在俏如来心头上,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看着不过稚龄的江师隐他又没有办法将怀疑的话说出口。
江师隐又看了俏如来一眼,儒门之中的人多鱼龙混杂,虽然主人并不在甚至还会把他们的价值榨得干净,但并不妨碍他对他人的情绪敏感非常。
“倘若我留在灵界的目的确确实实便是为了幽灵魔刀,盟主打算如何处置我呢?”他歪着头问道,就像是寻常的稚童。
如何处置?俏如来默然,多半便是没有处置。这是最难办的一点,先生真的会心大到将自己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