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门外传来敲门声。太监捏着尖细的嗓子说:“清伶大人!圣上、圣上醒啦!”
清伶浑身一顿,后又对柳宁欢宽慰地笑了笑,说:“在这里等我。”
柳宁欢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安慰。
赵湛醒了,清伶和云景一同被叫到房间里。
有太监对赵湛解释:“……圣上突然晕倒,清伶大人迅速决定带您来成安求医。我们花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云大夫。云大夫这几日悉心诊断,终于使您病情好转。”
赵湛于一片混乱之中成立总理处,统摄一切事宜,并只需要对皇上一人汇报。从那时起,清伶在总理处任职,两年过去了,仍是如此。总理处虽然权力独大,但并没有官职品阶。赵湛曾给清伶赐姓为赵,但赵是国姓,宦官们不敢单称“赵大人”,是以一直称呼清伶为“清伶大人”,颇有些不伦不类。
云景说:“并未好转,只是暂时拖延了一段时间。若要彻底根治,还得等我的师父,越仙人过来。”
太监立刻补充道:“云大夫已向越仙人发信,越仙人正在赶过来的途中。”
赵湛点了点头,看着清伶,说:“你做得不错。”
清伶应道:“是。”
赵湛躺在床上,依然带着病气,可身上那股帝王的气势铺展开来,就把那一丝丝病气给压制住了,让人摸不清底细。
赵湛随口赏了清伶和云景几样东西,清伶跪着谢恩,云景却风轻云淡道:“我只是治疗病人而已,不必了。”
赵湛说:“云大夫宅心仁厚,朕却不能没有表示。是云大夫该收的,就不必跪了。”
言谈之中带有非常强大的压迫力,云景只好说:“是。”
赵湛又随口问了一些什么,清伶不咸不淡地回应着。云景听不懂,也对她们的谈话没有兴趣,只好像个木头一样立在旁边。
就在云景心里疑惑赵湛为什么这么有谈兴的时候,赵湛突然开口问道:“听说,下午云大夫亲自去药铺里挑选药材,挑到想要的了么?”
云景心里一惊,不知道为什么赵湛刚醒过来就能问出这么精准的问题。
云景说:“挑到了。”
赵湛又问清伶:“听说清伶你也去了,你懂药材么?”
清伶说:“臣曾经在云大夫手下学过数日,云大夫医术高深,臣获益匪浅。”
“那就好。多跟云大夫学习也好,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再度发生,朕身边是得有个懂医术的人。”赵湛说:“对了,朕昏迷的这几日,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
听到赵湛这么问,云景心跳加快,她下意识地看向清伶,生怕清伶把柳宁欢供出来。
谁知清伶面色没有改变,仍是清清淡淡地说:“一切如常,没有异样。”
赵湛说:“好,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出了房间,云景就攥着清伶的袖子问:“你什么意思?你为何隐瞒宁欢的存在?你打算做什么?!”
清伶看着云景脸上焦急的神色,将云景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去,说:“你若是想告诉陛下,那你就亲自去说。”
云景自然不可能说,只好忿忿道:“你!”
清伶迈着步子大步离开,把云景抛在脑后。
当晚,清伶同柳宁欢睡在一间屋子里。
柳宁欢已经不习惯跟清伶同床共枕了,整个人非常紧绷,还频频翻来覆去。
清伶一把捞过柳宁欢,把人按进怀里,说:“安静些。”
柳宁欢又动了一下,清伶便点了柳宁欢的穴道,叫她动弹不得。
清伶搂着柳宁欢,轻声说:“没有你,我已经两年睡不着了。你可怜可怜我,让我抱抱。”
柳宁欢身体不能动,但嘴上能说话:“没有你,我睡得却很好。”
“嗯,有我在,你也会睡得很好。”清伶把脑袋埋在柳宁欢颈间,蹭了蹭,然后点了柳宁欢的睡穴。
柳宁欢闷哼一声,很快睡了过去。
清伶低低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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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景的师父越仙人便赶到了。
越仙人为赵湛诊脉,又细细询问病发时的细节。云景把自己开的几张药方给越仙人看,越仙人看完说了一句:“大方向没错,但有味药材开偏了。”
云景颇为羞赧,说:“还请师父指教。”
清伶在一旁道:“可是苍术?换为白术会不会更好?”
越仙人沉思片刻,说:“可。”
赵湛颇为惊讶道:“没想到,爱卿的医学造诣如此之高。”
清伶说:“臣突然回忆起圣上之前用过的调养药方,里头用的就是白术。白术与苍术药效相近,臣只是随便猜猜。”
除了苍术以外,越仙人还调整了好几味药材,让赵湛按时按量服用。
云景捧着越仙人开的药方,认真地钻研和学习。
此时清伶对赵湛跪下,说:“皇上被旧毒困扰多年,臣实在不忍您受到那么多痛苦,故想向云大夫及越仙人学医,还请皇上恩准。”
云景一惊,看向清伶。
赵湛眯着眼睛,打量跪在地上的清伶。清伶没得她发话,只能维持着那个姿势,动也不动。
云景钻研完毕后,将药方传给了后厨。
等后厨煎好药,端着黑乎乎的药碗进来的时候,赵湛才说:“诺。”
第95章 怀疑
清伶跟着云景,一块儿回到了山上。
自始至终, 赵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