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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彦堂之在他的面前,在很多人面前,固然是刀枪不入水泼不进,这当中根本的原因是在于他不在乎。
  然而权力当前,那就得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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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彦堂之走的早,许卿喝了他带过来的汤药,略坐了约一刻钟,保镖便敲响了病房的门,低声在门外说,彦总,时间快到了。
  彦堂之离开后不久,许卿难得的有了些睡意,他靠在床头看一本财经杂志,翻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沉,不多时就歪在病床上睡过去了。
  这一晚许卿睡得出奇的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超过五个小时以上的深度睡眠了。
  不清楚是不是彦堂之那碗药的作用,他一觉睡到天亮,绞痛的症状明显缓解,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测体温,温度计上的数字终于降到了正常数值内。
  接下来的三天里,彦堂之没有再来看过许卿,但是每天晚饭过后,送药的人都会及时出现在许卿的病房。
  许卿在疗养院里将养着,图个清静,秦楚不时会来给他送嘉禧台要处理的一些文件,每次待不到半小时,许卿知道他分身乏术,这点他猜彦堂之同理。
  许卿住院的第五日,不速之客不告而至。
  彦龄穿着一件白色T恤,没有多余装饰的牛仔裤和运动鞋,由彦氏的保镖引路,推开了许卿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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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对于彦龄的突然出现,许卿是有些意外的,他并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他在这里住院不是秘密,这一点停在疗养院路边,那辆挂临时牌照的商务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只是有点想不通,彦龄来这一趟的目的。
  托十八年来养尊处优的福,即使彦龄生性骄横,可只要他有意收起爪牙,平平静静地走出来,那一副少年模样仍可以干净的像没染过尘埃。
  这是他与许卿最明显的不同。
  彦龄是笑着走进来的,笑容并不浮夸,很自然,就像一个到医院探望病人的普通朋友。
  他让保镖把几个纸袋放在了地上,转身走到访客坐的靠椅前,对着保镖挥手,坐了下来。
  房门合闭的声音与彦龄说话的声音差不多是同时发出的。
  彦龄叫了一声‘许董’,接着指了指地上的某个袋子。
  “林下参,听说补肺是很好的一味药,拿了两支给你补身。”
  “多谢。”许卿淡淡道。
  彦龄究竟年轻,惯不了别人对他冷言冷脸的待遇,盯着许卿看了一会儿,脸上那一点笑开始逐渐褪去。
  “林霆告诉我,我妈的死是你做的。”
  他早如此切入正题,许卿也就不对他感到意外了。
  “看来林霆是撑到见你了,”许卿偏过头,对着彦龄轻然一笑,“不救他倒也算了,一把火把楼都烧没了,不嫌动静大了点么。 ”
  兴许是嫌疗养院的椅子不好,彦龄换了个坐姿,右手支在扶手上,“你千里迢迢地跑回来,在彦堂之眼皮底下动手脚,你都不嫌动静大,我怕什么?”
  很好,两个人都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彦龄无所忌惮地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见过郁筠的照片了,彦则之把他们的合照放在他书桌的抽屉里,而我妈从不踏进那间书房。”
  他仰起头,用俯视的眼神看许卿,“你和郁筠是真的像,可惜那时候我太小,记忆力不行,见过郁筠的长相也不能把一个成年的你马上和她联系到一块,不过这是我的失误,对你来说,更惋惜的应该是另一件事。”
  许卿不语,在彦龄的审视下,自若地给烟机装弹。
  “你应该感到惋惜的是彦堂之没有见过郁筠,对那个差点就成为他大嫂的女人,他了解的太少了。”
  烧燃烟弹,许卿靠着床头抽了一口,两指夹着烟杆,微微侧首打量着椅子里穿得和普通大学生并无二致的青年。
  他不急言语,因为总有人会比他先开这个口。
  下一分,彦龄果然先开口了。
  “彦堂之最近很忙吧,是不是没腾出多少功夫来陪你治病?想知道为什么吗?”
  许卿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彦家的长辈在找他的麻烦。”彦龄颇有些自得的意味,嘴角向上勾着,口气一如既往般傲慢,“彦堂之不是彦家亲子,他的做派早就让我的那些个叔爷辈看不顺眼了,可是没办法,他有本事,有权势,手里还握着老爷子让他掌管彦氏的一份手书,再看不过眼,他们也不能把他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
  彦龄说着,双手交握在颚下,向着许卿的方向耸了耸肩:“可是许董,你知道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在哪儿吗?”
  许卿很捧场地说了声:“请赐教。”
  彦龄简单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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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卿神色间依旧镇定,他在等彦龄说下去。
  于是彦龄继续,“即便彦则之死了,老爷子死了,我妈死了,可彦家还有许多活着的,京里这些个家族,盘根错节,血缘占其一,剩下那九成都是与切身利益相关的。”
  “这点上你应该深有体会,”彦龄不长的一声嗤笑,眼神从许卿身上剜过去,“因为有我,才能保障那些人在当下这个彦堂之的彦氏里有利可图,其实这个道理对我妈而言也是一样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冒险跟别人生个儿子,抱回彦家来养。”
  许卿对他的言论不予置评,他不甚在乎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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