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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冠成的伤势。
  那人脸白得没了人色,就着倒下去的姿态一动不动,还好摸着还有鼻息。
  "你回学校等着。”
  邹宇扬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宁越捂着自己的一边手肘,看着车轮碾向远处去,抬眼笑了。
  再也不会有狗来守着他。
  他朝街边啐了一口。
  夜里,宁越被倒吊在一间空室里。他来过这,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了。可世事难料就是世事难料。
  "苗冠成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颅顶疯狂充血,他看着眼前的邹宇扬眼睛发花。这人站在他跟前,像座碑似的。恶毒的丰碑么?
  "他不会拿你怎么样。”回复是波澜不兴的。
  "你会拿我怎么样呢?”发问甚至带着些天真地好奇。
  "为什么伤他?”
  "以牙还牙。”脖子艰难上拗,"人之常情,很难理解吗?”
  邹宇扬一拳击在他的肋骨下方。他像条鱼似的扳了扳,挣不动了,就来回荡。拴着他脚腕的绳子晃悠悠的绷直了,响起吱嘎声。
  "他对你的好你都记不着?”
  初时,苗冠成确实也把他像个精巧的宠物那么捧着。但热脸贴着冷屁股贴久了,就滋生出仇恨来。
  "呸!”唾沫溅在地上,他彻头彻尾地唾弃这一切。
  邹宇扬眉头一跳,手里的力道再无保留。
  等被解下来的时候,宁越站也站不住。
  邹宇扬扛着他,到苗冠成的病房里,让二人相见。
  苗冠成恹恹地蜷在床上,见到宁越的脸,瞳孔缩成针尖,但继而看到他一身的青紫,嘴角的肌肉颤了颤,叹出一口气。
  "邹哥,算了。是我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我认了。”
  宁越被按着脖子低了头,用变调了的哑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像吐出一颗石子。那话弹到地上,都像能砸出一个坑。
  苗冠成听得一僵,留意着邹宇扬的神色,连连后退,"不必了……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宁越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笑,腰上的肉被拧了一把,硬把笑声掐没了。
  "怂包。”
  邹宇扬在前头走着,宁越跟在后头,忽然回头做了个鄙夷的表情。
  苗冠成不以为怒,反而觉得那个表情生动至极。
  邹宇扬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洁白的装潢却没有显示出该有的纤尘不染。这个地方充塞着疾病、痛苦、无可奈何,人世间的绝望都聚齐了,实在哀绝,填不进多少好的东西。邹宇扬一手插兜,一手心事重重地晃着,晃出了门,才借着叶片漏出的阳光看了宁越一眼。
  冬天的太阳也是清冷的调子,照得人心里口里一起发凉。
  "还走得动?”
  宁越戒备地点点头。
  "那走快点。”实际上却是邹宇扬放慢了步子,和宁越渐渐并排了。
  两个人走到医院旁边的喷泉广场,宁越被强令要求坐在一条长凳上歇脚。
  大概是追求时髦,广场上还养了鸽子。两个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坐在寒风里看着路过的闲人喂了一下午鸽子。
  一起返回邹宇扬的房子,这次邹宇扬要求宁越留宿。
  他刚刚趴在沙发上被干了一场,浑身酸痛地屈肘爬起来,不解地看向对方:"你叫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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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宇扬打开钱夹,取出一摞钞票,点了点,分出一半拿在手里,"这个,干你的价钱。”
  说完了,丢在宁越的身上,一张张的现金丢出来就散了。宁越把舌尖抵在齿缝里咬了咬,弯腰去捡。
  捡的时候,纷纷扬扬地,又洒下来另一半的钱:"这个,我要你干我。”
  宁越惊愕地抬起头,鼻尖上顶了一张纸钞,因为他屏住了呼吸,迟迟没有被吹落。
  6.
  邹宇扬开始吻他,仍然是极具侵略性的炽热的吻。他的腰被箍着,舌尖却像过电一样被一寸寸地吞吃。他像头一次感觉到亲吻自己的这个,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野兽或是邪神。舌苔的刺激和吮吸让他头皮发麻,他…他要…自己上他?
  宁越不是gay,被邹宇扬揉搓着的脆弱的一团,仍然应激地膨胀发热,一点点粘液淌出来,润滑着手与器物之间的缝隙。他推了邹宇扬一把,心如擂鼓,眼睛热得像要炸开了。
  "我…我不行!”邹宇扬来拉他的胳膊,他却像被毒蜂蜇了一下似的弹开,捂住自己的手臂,"我做不到!荒谬至极!”
  "哦?这么说,你只能被干,不能干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宁越赤红着双眼,怒气在心底升腾,鼓起沼泽地里那样污浊的水泡。他知道邹宇扬在激他,可他想不通怎么有人还愿意花钱受辱。
  被另一个男人干,在他看来,是确信无疑毫无争议的耻辱。
  "我不像你,我不想干男人。我不是变态!”
  邹宇扬居高临下地捏起他的下巴,怜悯地看着他,指尖在他的唇瓣间濡湿地进出。
  "真可怜,你不是变态,那就只能低下身子,撅起屁股,被人干烂了……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这么玩上四年,你觉得,还能保证你引以为傲的‘正常’吗?读大学之前,没有过女朋友吧?”
  宁越被戳中心事,惊慌地挣扎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是个处男…因此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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